記住一株蘆薈的憨厚

【隨感】

記住一株蘆薈的憨厚

■ 賈雄偉

久居斗室，因空間狹小兼?zhèn)€人懶散的原因我沒有用水桶一般大小的花盆栽培如無花果、滴水觀音等植株較為魁偉的花木。但是我養(yǎng)了兩盆蘆薈——一盆由另一盆“繁殖”而來。養(yǎng)蘆薈的好處在于，它非常皮實，耐旱、不易枯黃。

我平日很少想起來去澆花。這也是我不敢飼養(yǎng)嬌嫩的牡丹、芍藥等名貴花木的一個理由。侍弄那些國色天香宛如監(jiān)護皇爺?shù)墓?，它們的一羞一嗔、一破一殘都會嚇出你一身冷汗、疼出你?shù)滴眼淚——嬌貴東西的陳舊和傷殘，因為其品類的稀少、因為其柔弱的氣質(zhì)而會激起人的無限傷感和憐惜！你對它們溺愛過多也不行，你給牡丹、芍藥澆水過多、過透，它們的葉片上會有深深淺淺的小坑坑出現(xiàn)，不及時用藥醫(yī)治，小坑就會成為根部腐爛、植株被泡死的罩門。

我養(yǎng)蘆薈就沒有這個顧慮了。蘆薈是很常見的植株，葉子質(zhì)地肥厚，雖有鋸齒卻不銳利，傷不著人。你半個月不澆它，它也不會用葉子的起皺和發(fā)蔫來抗議你的慢待。寒冷的冬天，只要室溫適合，它舒枝展葉的勁頭一點也不會減緩，葉脈里依舊水意盎然、綠色蕩漾。我通常都是在淘完小米之后，本能地想起要用淘米水去澆蘆薈。我會端著水舀子拿到泥筑小花盆的近前，將舀子貼住蘆薈的根部，斜對著花盆里的土壤，然后輕輕偏轉(zhuǎn)一下水舀子，讓里面的水輕輕流出、緩緩下落，靜靜地潤澤蘆薈的身板和筋骨。那時，水總會很快就滲下去，看來蘆薈是很渴的了。接著我會用淘兩遍米的水繼續(xù)潤澤它們。根灌飽了，蘆薈的葉和莖都會顯得更加茁壯翠綠而有精神。蘆薈不怕屋外的陽光，就怕根須沒有水流通過……

蘆薈擺在窗臺上，我開窗時不小心就會刮到它們。有一株蘆薈的一片葉子被鋁合金窗扇撞折了，恰巧那陣子我剛開始養(yǎng)花，給花澆的水特別多。那株蘆薈也許是喝了太多的水，加上局部受傷，所以很快就死掉了。我聽從妻子的建議從另外一株蘆薈身上剪下一片大葉，插到死去蘆薈的花盆里，到現(xiàn)在它已長出五片小葉。

蘆薈底下接力一般長出幾株如星星一樣的小草。小草也是綠的，相對蘆薈的濃綠，小草的綠則顯得更清純更質(zhì)實。妻子想拔掉這幾棵小草，被我拒絕了。我說蘆薈也需要伙伴，窄小的花盆難道還容不下幾縷草香、幾瓣草葉嗎？

間或蘆薈的花盆里也有小爬蟲經(jīng)過、小蜢蟲飛過。如小螞蟻，小壁虎，他們來無聲、去無影，吃掉的是雜質(zhì)，留下的是營養(yǎng)。小動物來這里揚揚前足、整整土地，它們的休閑愜意了自己、環(huán)保了別人。

外面的空氣熱騰騰的，我的兩株蘆薈在屋里面無聲地播灑著夏天的濕意。我感謝它們的執(zhí)著和勤勉，它們是綠色王國的特使，給人間以清涼與慰藉……

（作者單位：遼寧省朝陽縣財政局辦公室）

本報擁有此文版權(quán)，若需轉(zhuǎn)載或復制，請注明來源于中國政府采購報，標注作者，并保持文章的完整性。否則，將追究法律責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