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哉，德天飛瀑

【心中的風景】

美哉，德天飛瀑

■ 姜植榮

在崇山峻嶺、綿延千里的中越邊境線上，鑲嵌著一座美麗的大瀑布——德天瀑布，號稱“亞洲第一跨國大瀑布”，近年來，隨著旅游大開發(fā)，大瀑布慢慢走進各地游客的視野。行走在邊境線上，昔日的硝煙遠去，寧靜的邊境開始變得熱鬧起來，穿行在風景如畫的邊關走廊，自然少不了要到德天瀑布看看，感受一下它偉岸的身姿和令人叫絕的飛瀑。

談到德天瀑布，自然要從中越界河——歸春河說起。歸春河發(fā)源于廣西百色市靖西縣，一度流經越南后，在崇左市大新縣德天村復入中國，故有“歸國回來遇春”之意。一個“歸”字，含幾多欣喜，就像一個離家的孩子，在母親千呼萬喚的尋找中，在親人望眼欲穿的期盼中，千回百轉終又回到家門，開始了一段“春”的行程。

從大新縣碩龍鎮(zhèn)到德天瀑布，歸春河十里蜿蜒，中越兩國以河為界，隔河相望，頗具神秘色彩的異國風光盡收眼底，別具一格的邊民小樓或壯族干房映入眼簾，其景其情，令人陶醉。不知疲倦的歸春河，像一位敘事高手，娓娓道來，深諳節(jié)奏，徐緩有度，不慌不亂。當行至德天村時突遇斷崖，洪流如脫韁野馬，奔騰不息，于參天古樹與藤蔓花叢間急速摔落，一時銀瀑飛瀉，聲若巨雷。遠眺，一片爛漫雪白，宛若從藍天飄落的朵朵白云，傾倒在碧綠的河面上。就在我?guī)еH朋來到德天游玩的當日，正遇上難得的晴天麗日，有幸看見彩虹橫跨瀑布，雪白中添一道彩色，俏麗而嫵媚，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回歸春河最激情的表達方式。

這聞名于世的德天瀑布，終年降水量是黃果樹大瀑布的三倍還多。隨著四季的變化，德天瀑布姿色各異。春，木棉如火，點綴在一片銀河傾盆之間；夏，河水猛漲，激流排山倒海沖瀉而下；秋，素絹高掛，碧水清流渲染在豐收景致之中；冬，流水一織獨秀，多束水流悠然而下。無論春夏秋冬，其風采都令人怦然心動，給人烙上永遠不能磨滅的記憶。

歸春河在這里被分流，部分河水進入越南，在斷崖入，越南稱之為“板約瀑布”，與德天瀑布連為一體，就像一對姐妹，裊裊婷婷，攜手而立。站在德天瀑布這邊望去，目光穿透那飄渺的水霧，恍見伊人，在水一方，腰纏春江如玉帶，垂首秀發(fā)落巢湖，身倚崢嶸奇峰怪石，背靠滿山梯田古木，巧笑盼兮，眉目傳情。同一條河水、同一處斷崖、同樣的飛花濺玉，只幾步之遙，卻屬于不同的國籍。河水在短暫的流離后，迅即在深潭又融為一體，成為中越共有的一道風景。瀑布下游，歸春河歸于寧靜，兩岸群山如削，奇石環(huán)列，水清景異，仿佛是一幅美不勝收的山水畫，保持著一種原生態(tài)的靜謐與矜持。

站在瀑布跟前，我仿佛感受到40年前發(fā)生在南疆那場震驚中外的邊境自衛(wèi)還擊戰(zhàn)的壯烈場景，年輕的士兵，為了邊境的穩(wěn)定和領土的完整，義無反顧地走向嚴懲侵略者的戰(zhàn)場，這幅幅美景，不就是烈士們用鮮血換來的嗎？初夏時節(jié)，田里青綠的禾苗已分叢，飽滿而粗壯。玉米已經抽穗，整齊地向著陽光和空氣的方向成長。忙了一個季節(jié)的水牛，在農人牽引下，沿著田埂，悠閑地嚼著青草。河的那邊，頭戴尖頂斗笠的越南村姑，在茂盛的玉米地里躬耕，艷麗的衣著忽隱忽現(xiàn)，游客乘著竹筏，看河水蜿蜒清澈，享清涼微風拂面，信步稻田草叢間，群山疊翠，炊煙裊裊。

這一次，我又久久地凝視著這飛瀑，不忍離去，任涼絲絲的飛珠撲上火熱的臉寵，浸濕夏日的襯衣，聆聽著訇然作響的飛瀑聲，頓覺全身舒展開來，激流而下的飛瀑，挾來了夏日無限生機。

（作者單位：廣西欽州市政府采購中心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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